2010年10月14日 星期四

解脫?

我最近在自由時報的職務有所調整,原來是北部新聞中心撰述委員兼台北縣新聞小組召集人,調整的內容是「免兼」,就只擔任撰述委員。簡單講,就是外勤調內勤,告別了十六年的外勤生活。

外勤記者的生活當然是甘苦都有,但友人對於我的職務調整皆以「解脫」稱之,有的說我可以免除外勤主管新聞成敗的壓力,有的說我可以少些應酬交際的負擔,言之成理,我也自以為是,總是為生命找些註腳而已。

調回內勤後,幾天前看地方版的大樣,注意到有個標題是「不可思議」,我也覺得不可思議。因為,家父前陣子開刀,我在醫院才翻過善心書,有一本是《維摩詰經》,全名是《維摩詰所說經》,佛袓也賜名《不可思議解脫法門》,又名《不可思議解脫經》,我在醫院 「不可思議」一下,回報社又「不可思議」一下,當真不可思議。

我對佛經沒有什麼研究,大抵是欣賞經文的邏輯之美,這次在醫院匆忙翻過《維摩詰經》, 掠過「不覺不知、已之所入」等字,又見「乃見須彌入芥子中,是名不可思議解脫法門」, 原本就覺得不可思議,回到報社再看到「不可思議」的斗大標題,自然更覺得真是太神奇 了。

其實,佛教講不著形相,當我「覺得」不可思議,就已經不是不可思議的境界了,我只能歡喜「解脫」兩字。世間如果有不可思議的解脫法門,這未免太神奇了,時下的年輕人或許還 會驚呼一聲「傑克」呢。

我從外勤調內勤,新聞工作的形式有變,本質不變,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解脫法門。調內勤以後,誰說我就可能少喝一些酒﹖少交幾個朋友?就算真的如此,這是人生極大的悲哀,又怎麼算得上是「解脫」,更如何是「不可思議的解脫」呢?

那麼,我又應該如何看待最近的職務調整?不能說是「解脫」,其實也是「解脫」;算不上「不可思議的解脫」,明明又像「不可思議的解脫」,或許只能以「不可思」、「不可議」,「不必思」、「不必議」自慰,兼或自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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