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10月14日 星期四

新樂園

忘了在哪本書讀過,西方一位哲學家這麼說:「大學,只要有座圖書館,外加一間煙草鋪。」十六歲開始,我天天念大學。

一九七一年考進師大附中,沒多久就和同學抽起菸了。學校附近的公車票亭都賣零菸,三塊錢四根;我們把菸藏在大盤帽帶進學校,夠一天用。那時的附中校風開放,課間休息時,我們還可以躺在足球場的草皮上,悠閒地抽著菸。

菸,我就一直沒斷過。前不久,自由時報總編輯陳進榮先生買了一條「新樂園」送我,昨天他和我在吸菸室還聊了些舊事。

我先提起,小五時還有惡補,我算術題目解得快,每次一交卷就被老師差去買香菸,正是這「新樂園」。陳總編也說,他有過一位講故事的歷史老師,全班同學一人一毛湊著買包「新樂園」,和火柴擺在講桌上,老師見了便說:「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。」菸一點,「火燒紅蓮寺」就這麼又來了一章回。

我觀察過,台灣稱香「菸」、中國稱香「烟」、日本稱香「煙」,使用漢字的其它國家和地區也不外這三種用法,反正說的就是我的心靈補品。不過,「菸、烟、煙」三字還是值得聊聊。

「烟」為「煙」之或字,多數時候通用,但有些文人還是細緻地區別了它們。例如,「煙」字有土作堆,炊煙、狼煙就這麼來;而「烟」字從因從火,不強調它從土堆冒出,顯得更自由自在。

至於「菸」字,扯起來和這部落格還有些淵源。

「菸」有兩個讀音。
讀如「煙」時,是草名,台灣用它稱菸草、製香菸、訂菸害防制法。
讀如「魚」時,就和我有些關係了;楚辭九辯:「葉菸邑而無色兮。」注稱:「菸邑,草木殘瘁。」辭海更直說:「菸邑,枯萎也。」

菸邑是枯萎,便不是字面上的「菸草之鄉」,但我之枯萎,和卅多年來離不了香菸大有關係呢!菸邑,是我的菸草之鄉,就是我的新樂園。

@2008102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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