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學們

今天總算得空整理賀年片，當然只有老友寄來，其中一張是高檢署檢察官黃全祿的，附了他部落格「小鹿園地」位址，竟是禮物。

我上去逛了十多分鐘，拜讀他文章，也看了他從小到大的照片。這老友，是我師大附中同學，他高中的照片也讓我回到從前。

先談我們那班吧，270。

我高一在273班，當年是高二分組，全祿和我選文組，就在270同班兩年。他始終是第一名，能讀卻也能玩，我便記得，有次我們從學校被同學拉去北一女逛校慶，他害羞地在計程車後座換便服。

但他畢竟不是玩樂之徒，和我270的其它同學大大不同。我記得，有次陽明山下雪，課上到一半，班上半數人已上山賞雪去了，我就這麼被記了一支小過。我坐的第七排，排頭到排尾共七人，更曾一起蹺課去看歌舞團；如此的集體犯罪，全祿檢座自然不在場，他不是我們這排的。

那些同學真的蠻皮的，導師郭立誠在場的班會中，兩派人馬竟激辯可不可以在教室抽菸，表決結果是：「抽菸應在走廊，但遇教官可暫躲教室。」這是正式的班會記錄，送到訓導處核備，不知教官們有沒有看到，總之是無人理會。後來我有次躲進教室，教官晏希仁在窗口微微笑，我只好把香菸暫放地板，等他走了才拾起續抽。

全祿檢座當然是不抽菸那派，只不知他當時的法律觀點和立場又是如何？橋牌隊友方曙也是我菸友，是我印象中唯一因抽菸被記過的；依他說法，他漫步到訓導處看布告，只是忘了還叼著菸。

這麼一班人，長大後會成什麼樣子？這幾年全祿等人在台北約過幾次同學會，我就不說人名了，只描述同學們的職業。

我是記者，他們有人當檢察官、警官和調查員，有銀行經理和地下錢莊負責人，有賣「約翰走路」、也有開酒店的，但也有國立大學系主任和社區大學校長。蠻有趣的，不是嗎？

我們一九七四年畢業，一九八六年我在雲林縣跑新聞，才和全祿再會，他在雲林地檢署當檢察官，已婚，有個小孩。我記得兩家有次假日約去林內鄉餐敘，吃果子狸、半天筍，全祿和我都喝酒，全祿小孩吵著要尿尿，我還自告奮勇帶著去。那小孩，他稍後站著不尿，生氣地對我說：「我是女生呢！」

這事，兩家人都記得，前年在台北同學會聊起，滿是幸福。

師大附中最特別的是班別，它不是一年五班、二年六班這種的，像我們270，高二是，高三也是。自然也是一輩子都是。

@20080113